正愁无处发泄心里的憋屈,白花颜的出现可算是为他提供了一个发泄口。
如今这府里的孩子除了白花颜之外,似乎再没谁是他能管得了的了。那么他就得好好管教管教这个五女儿,竟敢在这种时候又折腾出来五皇子和白燕语的谣言,就是打死也不为过。
这一夜,白燕语在天赐镇的作坊里加紧赶制胭脂,白鹤染在国公府的药屋里搓了半宿药丸,白蓁蓁在为今生阁拢帐,白浩宸在午夜梦回时,又稀里糊涂地被梅果喂下了一枚药丸。
而白花颜,则在自己的院子里,遭到了她爹白兴言的好一顿毒打。
白花颜都被打懵了,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爹为何生这么大气?就算她计策失败,最多训一顿罢了,她是收拾跟白鹤染亲近的人,又不是同她爹作对,她爹打她干什么?
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小叶氏,自从叶家出事之后,她愈发感觉到白兴言对她的态度有了转变,甚至她用肚子里的孩子都笼络不回白兴言的心。而对于这座文国公府来说,也根本就不需要她这样一位没什么见识、更没什么主意的主母。
她问双环:“我们是不是完了?”
双环的心也如死水一潭,再也出不起主意来。
她一向坚称自己是叶家的奴婢,所以不管是侍候大叶氏还是小叶氏,她都认为这是在为叶家服务,并没有背叛一说。甚至在看出大叶氏失势后立即投靠了小叶氏,她也觉得这是在为叶家着想,是一个忠奴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如今她也慌了,叶家都没了,她还能服务于谁?小叶氏这个德性,地位岌岌可危,眼瞅着是有今天没明天,那么她呢?她该怎么办?
文国公府的人各怀心事,各自不安。
偏偏在次日头午,府上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鹤染也是没想到,君慕凛会在这个上午出现在国公府的前院儿,身后还带着一堆尊王府的下人,每个人都大包小裹地提着东西。东西各不相同,有的是衣物,有的是铠甲,有的是脸盆,她甚至还看到后面有侍卫拉着板车,板车上面放着一张大床。
白鹤染的脸色就有些古怪了,这是要干什么?搬家吗?
她脸色古怪,白家人脸色更古怪,特别是白兴言,当他看到君慕凛把床都抬来的时候,心里想的竟是:难道皇上要收回这座国公府,把这府邸送给十殿下使用?
然而人家十殿下并不稀罕这座破文国公府,他只是走上前,无视白家众人的跪拜行礼,旁若无人地拉起白鹤染的双手,还摇了两下,这才道:“染染,尊王府府邸整修,本王没地方住了,故而来投奔于你,还望染染一定要接纳本王。”
白鹤染都听懵了,整修府邸?是说他家里装修吗?尊王府已经够气派了,还装什么修?
再说了,“你家里装修跑我家来住什么?没听说皇子上臣子家来蹭吃蹭喝蹭住的。我就不信你在上都城只有一座宅子,再不济不是还有慎王府礼王府让你住吗?就算那两家也不行,你是不是还可以住回宫里?怎么着也轮不上我们家吧?”
白兴言听了这话在心里默默点头,就是就是,哪儿不能住非得跑我家来,我家这小庙哪留得下你这尊神,你说你成天在府里住着晃着,我们可怎么过日子?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