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现在找不到凶手,方先生。」高子禛镇定道:「您作为梅英的丈夫确实有权利,但这事关社稷安危,您的意见在这个前提下并不重要。」
「那是你们的问题!你们可以去现场看看啊!一定还有其他证据的吧?一定有其他可以证明……!」
高子禛冷声道:「但我们已经没有其他办法,我们甚麽都找过了,可凶手实在是把自己藏得太好了,您又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我们迫不得已,只好去委屈一下您夫人了。」
方振源连连摇头道:「不!你们就算动她也查不到任何东西的!查不到的……」
然而高子禛看着陷入惊慌中的方振源,却故意略带戏谑的冷笑道:「当然查得到,方先生,我们可是秩管局的人啊。」
方振源闻言瞳眸骤缩,出手揪住高子禛的衣领,把他整个半身往桌子另一边猛地扯了过来。
隔间内,东方介和联络站人员面sE同样震惊,却见高子禛虽然被揪着领子,双眸微狭盯紧方振源气到扭曲的面容,仍旧一脸无畏道:「方先生,这里有监控,您要是对我行使暴力的话会让嫌疑增大的。」
不想方振源一愣,反倒抓得更用力了:「你们凭甚麽?!为了交差是不是?为了奖金是不是?你们为了自己,就这麽狠心让我们普通老百姓不得安息吗?啊?!」说着,还凭藉有些孱弱的臂力笨拙地晃了几下,好像真的巴不得往高子禛身上弄出甚麽伤来:「你们这些人都一样,只会管自己的Si活!」
「那您说我们应该如何?随意判断梅英的Si因,对现有证据视而不见吗?」高子禛冷声道:「您有您的执着,我们也有我们的责任,您作为Si者家属有权利不给与任何帮助,但没有权力去妨碍我们工作。」
东方介像个石柱一样定在单面镜前,他虽然明白高子禛一个大男人不至於被方振源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先生怎麽样,但不知为何还是有些看不下去。
他本想进到审讯室去做中断,可又见高子禛一手紧扣方振源胳膊,另一手背在身後摇拼命地制止,便抿了下唇,抬手把旁边正冒冷汗刚要起身的联络站人员用力按回位置上,沉声道:「你们当初请的那个画师,没有在被害者家里检测到神随吗?」
那联络站人员被他一吓,乖乖坐正道:「难道刚刚……?」
「我的人通知我说在方家检测到神随物质,你记得等等出去後让负责这个案件的画师自己检讨一下,但不用告诉我那个画师是谁,我不想拿职权去压他。」东方介严正道:「人一样在你们这关,事一样在你们这办,但由於这事已经上升到非常人领域,你们得把调查主导权交接给我。」
「那、那要不要提醒里面那位……?」
东方介眉头微拧:「不要打断他的节奏,等他结束。」
「是,我知道了……」联络站人员答道,低下头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
没过多久,方振源便像失魂般,被人从审讯室内扶了出来。
高子禛随後反手阖上审讯室冰冷的门,轻轻靠在门板上,神sE漠然地看向方振源离去时有些狼狈的身影。
而东方介老早就抱着臂候在门边,不过招呼还没来的及打上,就瞥见对方扭头时左颈上的一块不自然突起。
那块贴布貌似被方振源刚刚那番过激的举动给搓开了,东方介见状也没出声,而是自己上前伸手从高子禛肩後环上摀住左颈,想把那个小突起黏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