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夜里去见明阳是为了何事?”

    谢德音回神,听他问起,犹豫了一下,便如实相告:

    “让长公主劝驸马去两淮查盐税,驸马有大才,可堪重用。原本我那夜安排人撕开盐税的口子,便是想着再见到王爷时,跟王爷举荐驸马的,只是后来王爷不来,我便寻长公主去了,长公主在行宫时对我多有维护,此番为她筹谋,算是还她恩情。”

    谢德音不瞒着,便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是个容易糊弄欺瞒的男人。

    与其让他心中生疑,倒不如这般摊开了说。

    周戈渊虽不喜她插手朝中事物,却也十分喜爱她的聪慧,和这般与自己坦诚相待的做法。

    “以后再有什么小心思,没什么是不能跟本王说的,不必迂回算计,凡你所说,本王几时不应?”

    谢德音嗯了一声,柔顺的靠在他的肩头。

    “今日朝会上,驸马便自荐去两淮查盐税,他虽说有大才,但是盐税这事不是他一人所能清查的。里面牵扯极深,且此去定会有危险,昨夜杏花楼里面除了你所在的那栋,旁边还有一个楼烧死了不少人,其中抬出来的一个尸首便是两淮的商会会长。

    事情太多的巧合便不是巧合,天子脚下都敢有人这般杀人放火,更何况是天高皇帝远的两淮?驸马一人只怕不行,本王会安排其他人暗中调查,与驸马一明一暗,相互配合。”

    “王爷想派谁去?”

    周戈渊沉默了一会,还是跟她说了。

    “豫王。”

    谢德音心中微惊,险些以为自己心里的盘算被他知道了。

    “为何会是豫王?我听说,豫王此人淡泊名利,手中也无甚实权,只是个闲散的富贵王爷罢了。”

    “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名声,他去了江淮,旁人不会将他和盐税联系起来,只当他是去游乐。而且,这些士族沟通串联,若是没有个镇得住场的亲王,一个驸马,只怕他们不会忌惮。”

    谢德音抬头,没想到周戈渊居庙堂之高,竟然对下面魑魅魍魉的手段全部知晓。

    见她春泉般的眸子明媚灵动的望着自己,周戈渊又忍不住责了她两句。

    “两淮盐税本王没打算姑息,只是前些年都在战时,军中缺粮,那些商户利益驱使囤粮不售,奇货可居,本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