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被惊着了?”任永把画像接了过来,又折好塞入怀中,“我不能劝你把人交上去,因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不跟着趟那浑水。你就把人给送走就行,送得远远的,从此以后再也别让她进你孟府半步,如此才算一干二净,上头也找不出咱们的毛病来。可若不送,咱们可就全完了!”
孟老爷不同意,“她是瑛妹认定的女儿,我若送走她就是送瑛妹的命。”
“但是你若不送,你送的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命!妹夫啊,你想想你的儿子,你还有一个儿子啊!你是不是得给你孟家留条根啊?上头那位可不是个认亲的主,别以为老太太在宫里就能保住咱们,我跟你说,那位发起疯来,谁的话也不会听。”
孟老爷沉默了,是啊,那位发起疯来谁的话也不会听。可是他不能送走那个孩子,即使她就是画像上的那个人,现在他也不能把人给送走了。别说帮了他们下葬书和,就是冲着他心里的那番猜测,他也不能把人送走。如果那真的是蓝儿的女儿的话,他就是拼了命都得把人给保下来。更何况……他看了看任永,还是摇头,“你不懂,即使是没有她,孟家早晚有一天也得跟那位翻脸。”
任永气得在屋里直转圈儿,他就想不明白,这个孟文承怎么这么拧呢?他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了,怎么还听不懂呢?“为了一个陌生人,搭上孟氏一族,值得吗?问题是你很有可能把我们任府也给搭上,你就不为我们想想?”
孟文承闷哼一声,“多谢驸马能够把这件事情告知于我,但是我们孟家认准的事那是不会改变的,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进了我们孟府,就是我孟文承的女儿,孟家倾全族之力也会保下她。至于你们罗安公主府,请驸马放心,罗安公主是贵太妃的亲生女儿,跟国君陛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他再糊涂也不会把孟家的账算到任家头上的。”
孟老爷一边说话一边将书房的门给拉了开,正要送客,却见罗安公主淳于浣正站在外头。
任永有些心虚,不敢正眼看自己的妻子。淳于浣却是太了解这个男人了,一瞧他这个德行就知道一定是在劝孟家放弃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儿。可是她也想不明白,任永又不认得淳于蓝,他为何要掺和这个事儿?对于任永来说,这就是孟家捡了个小女儿,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至于两个人跑到书房来说话?没有道理啊?
再看孟文承,明显的动了气,她心里也火着,快步上前,狠狠剜了任永一眼,“没出息的东西,站远一些,我与妹夫说几句话,你别跟着瞎掺和。”
任永从来在妻子面前都是没有底气的,妻子一吼他他就怂了,只得低着头从书房里走出来,想跟妻子说几句话,可是淳于浣一甩胳膊,直接把他给甩到一边儿去了。
书房的门又重新关了起来,任永站在外头接连叹气,他知道,就冲着妻子跟孟夫人的姐妹情深,就冲着妻子从前对孟书和的喜爱,她是绝对不会劝着孟家放弃那个孩子的。且他还有一种感觉,好像妻子跟那个孩子原本就认得,此番见面就像是久别重逢一般,那么亲切。
的确是亲切,淳于浣一进了书房立即就开了口,眼睛通红地问孟文承:“妹夫,你收的那个孩子她到底是谁?你究竟是为何把她留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