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她的爹,她到底不像如今的白鹤染,是从芯子里换了个人,对白兴言根本不当爹看。她还是知道自己是人家亲生的,所以也说不出来让白燕语去打她爹一顿的话。
姐妹三人坐在一处,先由白燕语说了天赐镇那头的情况,也说了他爹找上门,结果被暴揍一顿。她有些担心,“二姐姐,你说往后会不会一有个什么事,父亲就要闹到天赐镇去?他打我倒没什么,只是这隔三差五闹一场,叫人看着实在难堪。”
白鹤染点点头,“是太难看了,有件事我还忘了和你说,原本今日就要让父亲到作坊去做胭脂,但没想到家里出了事,就没顾得上。你其实也不用躲着他,反正明早也是要相见的,明儿你回去时想着把他带上,到了那头找人教他一些简单易上手的活,让他干着,一直到他的工作量足够赔偿那些损坏的胭脂,才能把人放回来。”
白燕语都惊呆了,“父亲?他去做胭脂?他怎么能做胭脂?”
白鹤染耸耸肩,“怎么就不能呢?都有本事砸了我的胭脂,就得有这个心理准备再给我赔回来。他如今要钱没钱,要啥没啥,不自己动手去给我赔偿,我还能白搭了那些东西?咱们的胭脂卖得可是贵着呢,而且这里头还有皇后娘娘的份子,他砸丢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银子。就按我说的,明儿你把他带走,他要是不听话,你就把我这话重复给他,他要是再不听,你就叫人绑了他进宫,让他跟皇后娘娘说说,自己是如何砸坏了娘娘的胭脂的。”
白燕语都听笑了,“父亲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如此一来,他就是想反抗也没这个胆子了。二姐姐,你这个主意可真是好,不过我可舍不得让他拿我的胭脂开玩笑,便只让他做些最基础的、粗糙的活计好了。只是这样一来日子就会长久一些,父亲停朝的日子也差不多齐了,就怕损失还没赔偿完,他就以上朝为理由要跑。”
“上朝啊?”白鹤染摇摇头,“没有那么快,就算停朝的日子到了,皇上那头不发话,他也上不去那个朝。何况皇后娘娘的胭脂没赔偿完,他哪来那么多想法呢?放心,你只管看着他好好干活就是,其它的不用管。”
白燕语高兴起来,“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今晚也不在这儿借宿了,就回我姨娘那里去。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回来了,怪想她的,有些话还是要当面再嘱咐一次。唉,如今真是别的不怕,就怕我姨娘脑子糊涂,再拖咱们后腿。她到底是我亲娘,我做不出白花颜那样的事。”
国公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她自然一回府就听说了,心里一直担心,“二姐姐,三夫人都除了,为何还要留个二夫人?说实话,过去那些年主要兴风作浪的,还是那位二夫人。”
白鹤染苦笑了下,“我知道。”
“那为何还留下她?还又让她成了主母?”白燕语不理解,白蓁蓁同样不理解。
“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娘亲不愿当主母,林姨娘又实在不适合当主母,然后主母之位空悬也不好,这才把那叶之南又给扶上去的?”白蓁蓁一边说一边摇头,“你要如此打算,这招棋还真是走得不妙。”
“怎么说?”白鹤染偏头看她。
白蓁蓁道:“因为阎王殿的人已经将叶家上上下下逃亡出去的人都给控制住了,你知道吗?抓人的时候,叶家大夫人和二夫人都在外头联络势力,还想着让叶家东山再起。毕竟那叶大老爷还有个嫡子,叶二老爷也有个庶子留下,那两个女人都以为凭着自己的孩子,一定能让叶家再度辉煌起来。三夫人没了,到是能打击她们一下,可这二夫人再一上位,叶家余孽不是更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