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瑶殊的目光看去,只见屋檐上漆黑一片,除却飘落的积雪,其他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了?”
瑶殊不相信似的揉了揉眼:“我方才见到一个黑影从檐上一闪而过。”
快得就像幻觉一般,世上能有这份轻功的人,除去主子,便是血卫内那几位了。
青栀不由警惕起来,狐疑道:“是不是你看错了?”
这里可是大内皇宫,虽说禁军不若血卫那般武功高强,但其中不乏有能之辈,加之训练有素的军队,若无陛下金令,任谁也很难闯进。
“但愿是我看错了……”瑶殊愁眉紧皱:“青栀,你觉不觉得今晚有些奇怪?”
青栀顿了顿:“你是说禁军换值的事?”今日戌时,常副统领常冀领着大队禁军换值,说是早前奉了陛下旨意前来守卫皇宫。
常冀原本值守宫外,此次轮调的确怪异,不过他手中持有陛下金令,便也没再多疑了,毕竟以她们的身份,还管不着皇城禁军。
瑶殊想了想,顺手提起一旁的剑:“我去那边看看。”方才那黑影莫名熟悉,她心中颇为不安,亲自确认一下较为妥当。
青栀赞同地点点头,愈发觉得常副统领换值一事颇有蹊跷,她望向院中的身影思虑片刻,虽然陛下此刻不见得有空理会别的事情,但以防万一,还是将此事禀明才好。
可她将将迈出一步,屋内便传来一阵婴儿细弱的啼哭,再抬眼看时,雪地中哪还有陛下的身影?
她秀眉颦蹙,顿了顿后,转身向外走去。
季桓几步冲进内里,一眼便见到嬷嬷怀中金黄色的襁褓。方琦面带喜色,率着众人向他俯首一拜:
“恭贺陛下,是位小皇子!”
季桓眉眼霜雪未消,整个人如同从冰室中出来一般,连着颊侧伤口也被彻底凝结住。
他胸膛微微起伏,听着小家伙微弱的啼哭声,轮廓渐渐似水柔和,可他却没有走向抱着婴孩的稳婆,而是蘧然奔进帘幔内,用僵冷的肩臂小心翼翼将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搂紧怀里,颤声呢喃:
“上官梨……”
“陛下不必担忧,姑娘只是太过劳累,暂且昏迷过去,待休息几日后,自会苏醒过来。”
方琦立刻上前解释,小皇子月份不足,这一胎姑娘能顺产下来已是天大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