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整个大西洋,飞机越过重重云层,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飞机上大家都昏昏欲睡,只有少数几个人清醒着,各自一脸疲态,夹杂几丝归家的兴奋。
滑行结束,飞机停航。
少年越过机舱门,步伐稳健,只是走得稍慢,不急不缓,带着少年人少有的沉稳和矜贵气质。
一辆连号的黑色大劳幻影停在航站楼外,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分立两侧,目光平直看向前方,带来一片深不见底的威压。
夏季多雨,带来潮湿的、绵绵不绝的热气。
今夜也有雨,雨势轰然急促,打在硬朗的伞面上噼啪作响,两端阔大的伞面遮住少年人大半个身子,只看见他一双略显苍白削瘦的手,青筋毕现。
陆早早从店里出来,手里拎着礼物,撑开伞,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滂沱大雨里,噼啪作响,倾盆而落,一片昏黑的夜色中,只有城市的霓虹灯昼夜不息地照着整座城市。
雨水蹦到陆早早的脚面和小腿上,幸好是夏天,带来一点轻快的凉意。
她把礼物紧紧抱在怀里,防止雨水打湿,然后一步步移到路边等车。
本来已经买好了一份礼物,是某个奢侈品牌的一条手链,周围是碎钻,虽然这样一份礼物已经花光了陆早早这段时间所有的零用钱,但陆清婉肯定不缺这样的礼物。
陆早早还是决定送一份亲手做的,去了一家网上口碑还不错的陶艺馆,亲手做了一个陶瓷杯出来,今天下午这个时候刚刚好烧制好,陆早早去买了一份小碎花的礼物盒,将它包装起来。
路边车辆来回不断,行驶在这片雨夜中。
一辆黑色的大劳平缓往前行驶,车漆连同车身似乎要和这个雨夜融为一体,车前车后跟着两辆车子为其保驾护航,天边划过一道轰然而响的雷电,声势浩大,似乎要炸裂开头顶这一方苍穹。
陆早早抬眼望了一下,一滴雨从雨伞滑落下来,垂落在她眼皮上。
车子从陆早早面前安稳行驶过去,雷电再次响起,像是直直往下劈来,短暂又急促地照亮车中人半张冷峻清疏的侧脸。
很快,接二连三的车子从陆早早眼前穿梭过去。
雨天有些难打车,陆早早让家里的司机过来接她,顺便把她送去宴会,没等多久,车子很快到达。
陆早早抬手抹去眼皮上的雨水,收好伞,坐进车中,用衣角擦了一下包装盒。
除了邀请十分亲近的家人和关系紧密的挚友吃饭,陆家从来不会把任何宴请客人的地点设在陆家别墅,似乎对这点隐私看得极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