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萧闻言急忙躬身。“父亲,您言重了!孩儿知您忠肝义胆,也绝无劝您养寇之意。

    此战之后,孩儿希望父亲早做打算。一旦咱们攻陷了定平,武都便是囊中之物。届时,父亲当屯兵武都,以据凉瑜。绝不可轻回大都。”

    宇文逸微微颔首。“吾儿颇有远见,你之所想,正合为父之意。

    我朝欲对大梁用兵,此事大周迟早会得知。

    为父如今对于陛下而言,不可有失,否则两国战起,大周定会率军犯境。

    一旦为父占据武都,对大周而言,便如鲠在喉。进可虎视凉瑜二州,退可据守定平雄关。

    但行如此,陛下才会更加依仗为父。待你到回大都,陛下一定会善待于你。”

    宇文萧看着自己满身战疮,鬓间微白的父亲,眼眶微红。随即,跪地伏拜。“孩儿让父亲受累了。”

    宇文逸抬手将之扶起,笑着说道:“长公主品性纯良,温柔敦厚,是不可多得的良配。你小子回大都之后要好好对她,日后若要纳妾,需与其好生商量。”

    “父亲,孩儿定会想办法离开大都,再回康州。”

    “顺其自然吧。”

    ……

    武都郡,定平。

    城关大堂内,凉风袭过,案台上几盏烛火微微摇曳。边塞的气候早晚温差极大,魏冉紧了紧身上的外披,伏案执笔:

    敬呈陛下:

    罪臣魏冉,挥师征讨康州大军,遭逢大败,八万凉州精锐,悉数捐躯沙场,惨烈之状,罪臣痛心疾首。

    此战之失,皆罪臣之责。罪臣有负圣恩,有负社稷,万死难辞其咎。

    罪臣本当以死谢罪,然今事与愿违,贼将宇文逸率军十万,进犯定平。军情万分紧急,如泰山压顶。

    今,罪臣以此带罪之身,欲率定平三万将士护我大周边境之安危。

    罪臣诚启陛下,暂恕罪臣败兵之责,以求戴罪立功。罪臣携凉州营势与定平共存,关在人在,关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