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时风接在手里,心里一颤,顺口问道:“这是何物?”
“蜀王的头颅。”毛元惕调转马头,带着兵卒回往江边。
郭时风捧着包袱呆若木鸡,南军将士已经走远,他才回过神来,将包袱递给一名卫兵头目,“你带着。”
头目接过包袱,一脸惊骇,他不怕头颅,而是对南军的胆大妄为感到吃惊,“他们……他们这是不想活了?宁王听说此信,必然大怒,挥兵追来,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下来。宋取竹管不住南兵吗?还是他也参与其中?”
“宁王自有定夺,咱们……尽快回去见宁王。”
“回去的路上又会经过宋取竹的营地……”
“咱们……绕路吧。”
郭时风有些惊慌失措,头目看在眼里,决定不再征求意见,向几名荆州兵卒询问路径,直接带领众人绕行。
走出数里,郭时风突然大叫一声,众卫兵都吃一惊,纷纷勒马停下,头目四处打量,没见到埋伏,问道:“郭先生发现什么了?”
“不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必须要回去向那个毛元惕问个明白,否则宁王问起,而我答不出来,必惹事端。”
“那怎么办?再回去?好在不远。”
“事发突然,要尽快让宁王知晓,你们去见宁王,我去找毛元惕。”
“我留几个人给郭先生……”
“不必。”郭时风连连摇头,“看情形,南军与宋取竹还都没有公开反叛宁王,我孤身一人反而容易脱困。”
郭时风是军中有名的谋士,头目信他的话,“好吧,郭先生保重,我们急行去向宁王复命。”
“我稍后便到。”
卫兵离去,郭时风望着他们的背影,见无人回头,拍马就走,没去南军那里,而是朝相反的方向疾驰,希望能从江边找一条漏网的小船,送自己渡江。
江上苍茫一片,没有船只的影子,路边却有青烟升起,郭时风驰近些,发现那是七八名兵卒在围圈烤火,暗道不妙,调头要跑,那些人却已经看到他,大声道:“来者是郭时风吗?”
“不是,路过的商旅。”
“这里兵荒马乱,竟然还有商旅?而且还能骑马?”兵卒大笑,不慌不忙地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