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来得及讥笑一番,莫千采又继续讲了起来:“而它之所以被那么多人争相抢夺,其可取之处自然不是有多离奇的历史。还有些事情,是先人不曾——”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眼看就要开了头。
“废话!不是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说话能不能利索点!唠唠叨叨跟个老太婆似的,姑奶奶没时间陪你在这儿玩!”吴潇潇又耐不住了,她觉得莫千采这种慢性子简直是她天生的克星。
“好好好,”莫千采无奈,果然加快了速度,“松泉之毒,虽如烈火燃烧,但并非全无解法,如果使用得当,其功效非寻常药物可比。习武之人饮之,当以深厚内力去毒存药,融入气血,可使功力大增;若是病入膏肓之人,当配以极寒之物,冰火虽不相容,但松泉本就是水——想必姑娘的姐姐就是第二种情况吧?只是,此法以毒攻毒,痊愈概率极小,除非用药者有七分把握,否则不敢轻易走这条道。”
吴潇潇听了,脸上欣喜之情早已无法掩盖:“七分把握!这么说,我姐姐有救了?”
没想到莫千采却摇摇头:“不一定,得试试。”
“至少希望很大,不是吗?”
莫千采还是摇摇头。
吴潇潇更加疑惑:“为什么?”
莫千采:“我问你,给你姐姐开药的人是谁?”
“‘药鬼’陈中庸啊。”
莫千采:“这个疯子,只要有一分把握,他就敢试。”
莫千采本以为吴潇潇听了这话必定又要发作,没想到她却异常沉静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我不能再等了,给我把穴位解开。”
近一年来,江湖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仿佛有一股野心勃勃的势力,想要把整个天都掀翻。一些个小门小派不声不响地就绝了迹,半月前,竟连……竟连师父也中邪毒离世!浮萍派掌门重任,就这样落到了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身上。吴潇潇不知道那是什么毒,但她很快就知道,姐姐也中了一样的毒。
我的姐姐——她不会死了!她不能死!
莫千采又是一戳,吴潇潇觉得自己早已僵硬得如石头一般的身体顿时松快起来。她拿出预备装水的小瓶子,向山壁走去,谁知刚走了两步,就听见背后有人喊了一声:“吴姑娘不必白费力气了!”
两人一起回头往上看去,只见一个来人身体强壮,一看就是个彪悍的汉子。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穿黑衣服的手下,个个手里都带一把兵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莫千采:“这位大哥,何出此言?”
那大汉大摇大摆地走下石阶,在他们面前站定,只看了一眼莫千采,却转过视线,把吴潇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原本就凶神恶煞的脸笑起来越发阴险:“哪里来的小白脸,识相的就滚远点,我要跟小妹妹好好说几句话。”
吴潇潇被他盯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不自觉把剑握得更紧了些,随时准备拔剑给这个老男人一个狠狠的下马威,他要是还敢再看,就戳瞎了他的双眼。这时候,莫千采悄悄悄悄握住了她握剑的手,轻轻往下压了压,柔声说:“别冲动。”
吴潇潇神经紧绷,突然被他吓得一惊,下意识地抽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