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浑身带着大大小小的伤，正平躺在地上，她面色青白，暗红的血迹从七窍涌出，结成半凝固的一团，分外可怖。
江慕乔一眼便确定，皇后是中毒了，并且这毒药的性子霸道猛烈，一旦毒发，大罗金仙都难治。
皇上在侧，她稍稍做了做样子，垂眸道，“父皇，儿臣无能为力。”
庆元帝的掌心猛地攥紧，“老二媳妇，你不是神医吗？你也救不得？”
江慕乔沉声道，“父皇，儿臣是大夫，能治活人病，不能救死人命。皇后娘娘鼻息脉搏全无，儿臣救不得。”
她也救不得，最后的一线希望破碎，庆元帝心头忽然空落落的缺了一大块。
他不由看向地上的皇后。
皇后死相凄惨，临死前又受了刑，被折磨的有些不成样子。庆元帝虽然知晓皇后的日子不好过，也气她心狠手辣，然而今日这一见，却让他受不住。
从前那些久远的近乎遗忘的记忆，再度从脑海深处浮现。
庆元帝恍然发现，年少和皇后刚成婚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是有过一段快活日子的。
皇后长相娇悄，和如今的沈娇很有几分相似。而他当时还是太子，日日在宫中被柔妃欺辱，皇后总会在他回去之后逗他开心。
念及往事，再看如今皇后死不瞑目的模样，庆元帝心头恻然。
他虽起过要废太子废皇后的心思，为了沈娇也狠心严惩了皇后，可他从没想过皇后真的去死。
还是如此凄惨的死在自己眼前！
“来人啊！”他铁青着脸，“去查，皇后到底是怎么出的事！还有，负责审讯皇后的锦麟卫统领呢！”
那小统领在看到皇后出事之后便自觉大难临头，被皇上点名，他木然的跪地，“皇上，属下有罪。”
“你是有罪！”庆元帝咬牙切齿，“朕让你审讯皇后，问出毒药的来源，可你是怎么做的？你让皇后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来人啊，把他抓起来！”
庆元帝森然道，“给朕审！好好的审他对皇后做了什么，若有一字隐瞒，千刀万剐！”
陈公公生怕皇上大动肝火，连忙呵斥，“还不快去。还有你们，好好查查皇后是怎么回事。”
江慕乔跟太医院的太医们跪在一起，只听那个深得庆元帝信任的老太医开口，“回皇上，皇后娘娘中的约莫是牵机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