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江慕乔小声嘀咕。
这几个月,皇上的身体不见好转,可总是先让御医看,实在没办法了才让陈公公把她叫进宫。
“皇上也是人,吃了五谷杂粮一样要生病,他别扭什么?”江慕乔反问。
楚云铮倒是能感受到皇上的心思。“他自诩为一朝明君,天命之子,又怎么肯承认自己跟凡夫俗子一样?自然也不肯承认自己选错了储君。”
“到时可怜了太子。”他口中说着可怜,可眸光明亮,脸上没有半丝可惜之意,“听说太子都快被逼疯了。”
三个月,被逼着上朝处理政事,太子性格越来越暴躁,甚至朝堂之上都险些控制不住自己。
太子的滋味儿不好受。庆元帝的心里也不好受。
“我看皇上的病,至少一半是被太子气的。”江慕乔道,“他
这身体是越来越不如以前了,若是这么下去,不是太子先被逼疯,就是他的身体先垮。”
“等。”楚云铮薄唇中吐出两个字。“皇上要给自己找不痛快,这有什么法子?”
江慕乔无言以对。
宫中有楚云铮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陈公公就挺想不明白,“皇上,您这又是何必?”
庆元帝瘦了许多,脸颊凹陷的坐在龙椅上反问了句,“你也觉得朕是在逼他?”
陈公公委婉道,“皇上,欲速则不达。您要教导太子。这事儿得慢慢来,奴婢瞧着近来太子的状况似乎不怎么对。”
庆元帝轻哼了声,“不对又如何。他是太子,亦是储君。别人求都求不得的身份,他既然是。就得受着!”
谈及太子,庆元帝多了几分气闷,“朕当年的状况远不如他,都能在后宫杀出一条血路。可是太子,怎么没有半分朕当年的气性?”
陈公公唯余苦笑。
太子生于富贵乡温柔地,被皇后手把手的养到如今,性子早已定了,又岂能跟皇上比?
“皇上,这都得慢慢来,您莫生气。”陈公公轻声劝慰,“奴婢叫人给您熬了参汤,还有汤药也该喝了。”
深褐色的汤药倒映出庆元帝枯槁的面容。他闭了闭眼睛,“喝与不喝又有什么区别?朕的身体如何,朕自己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