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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来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不欲再多惹麻烦。杨郎喊起来太腻,临平之号又太过响亮,甚至还要牵扯上青云观的关系,故干脆隐去了姓名。虽然对方这张脸已经很不低调了,但我还是想低调一些的。
杨诚本人并不具侵略感,但一旦看到,又很难叫人再把目光从这具皮相上移走。这种奇异的气质,极受羽客居士推崇,以为仙风道气,真神人也。
他一定是被若波叫过来的,我想,不知出于什么缘故,这群神仙很少直接插手人间。
但就在我头痛之际,一旁的赵抚却显得兴致勃勃。
“阿姐,他怎么来的,你还不知道吗?我来洛阳这么久,早就听说青云观临平道长,未料到我还没有去拜访,人家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乖乖,一样去青云观,我见的是羊云虚那只老青羊,你见的却是这么个杨啊。我说怎么你那时候先是说要嫁神仙,后来去了趟青云观回来倒不提了,还入了道门。”
他刻意收低了音量,凑在我耳边小声嘀咕,但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调笑一句:“好啊阿姐,外祖母给你修小觉观,你倒是修了个金屋藏娇啊!”
我一下抹不开面,又不好发作,只能狠狠剜了他一眼。
赵抚仗着背对着对方看不见,对着我挤眉弄眼地笑。
杨诚走到我们面前,依旧是风度翩翩佳公子,没穿道袍,行了一个俗礼,称呼:“世子、县主。”
赵抚转身,“杨……郎君。”
我也颔首致意。
杨诚必然是没有听见方才赵抚说的话的,安国公府的世子,这点事还是分得清的;但若在场别的那些耳聪目明的什么就不知道了。
我心里藏了几分,面上却不动声色,露出几分得体的惊讶,“杨郎君怎么来了?”
杨诚便说:“北上之行多有变数,临平恐县主安危,于是与师…兄说明了情况,便下了山。”
“素闻青云观羊云虚精于八卦,不想他师弟临平道长也通此道?”赵抚好奇道,“这多有变数是什么意思,我与阿姐此行究竟是吉是凶啊?”
杨诚目光落在我身上,想起从神仙那里得到的信息,一时竟也说不清楚。若说凶,那自然是凶的,但有神仙提前的预知和暗中相助,岂不是上上大吉。
好在他出门前也确实占了一卦,于是便道:“九三阳爻,终日乾乾。虽处下卦,前途未卜,但夕惕若厉,则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