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莱奥愣愣地看着卡修斯,手中的瓶子滑落在地上,嘭呲一声,因材料特殊没有碎开,在地上盘旋着绕圈。
卡修斯想说点什么,唇抽搐着,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格莱奥看着卡修斯的目光突然涣散,他缓缓合眸朝前栽了过去。
……
“嘶……”
“好些了没。”
格莱奥抬臂,手背贴在额上,“啊?”
“我问你好些了没。还有,你怎么自己来了,伊兰迪他们呢。”
格莱奥的印象里卡修斯不是这么冷漠的精灵,他倒抽一口凉气,混沌的脑子转了转,思考着怎么回答,“伊兰迪他们被抓了。雷伊他们也被抓了……”
卡修斯突然沉默。沉默许久。
格莱奥也默不作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卡修斯突然开口,“没见你吃糖?”
“戒了。”格莱奥觉得转移注意力是个好主意。
“我听说过戒烟戒酒的,没听说过戒糖的。”从语气听出卡修斯的状态糟透了。
“嗯,从前有个二货跟我说,‘要少吃糖,会有蛀牙的呢’,我就戒了。”“你说谁是二货。”“啊,你承认了?”
“格莱奥……如果我在做梦,请你把我叫醒。”卡修斯红着眼圈看着他。
床头放着干干净净的叠好的斗篷,上面摞着擦得干干净净的头盔。医务室的地板上尚有未擦干净的污血,它们的主人在几个小时前还微笑着在说话。
我多希望这只是未醒的梦,希望你在不经意间将我叫醒。
我多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希望你微笑着告诉我再不会重复同样的恶作剧。
“你没有做梦,卡修斯。如果你没有能力面对现实,哭一场吧。”格莱奥双臂一撑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