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人成为朋友,燕遥清不再似之前那般拘束,桌子底下翘起二郎腿,想着沈煜铮说的话……
“听你那么说,平王应该挺厉害,他女儿死了能善罢甘休?”
沈煜铮面色微沉,想起平王府细作的密报,道,“日前,平王已就此事上表请罪,但被我赦免了。现在表面相安无事,但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平王必反。淑妃之事不过一个引子……”
燕遥清听完,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战事一起,边疆动乱,哪怕身在后宫,也能体会那分紧张的形势。
沈煜铮见燕遥清眉间成了“川”字,显然在为自己担心,宽慰道,“你不用担心。多年筹谋就为此战,你不信我能赢?”
“你肯定赢啊!”燕遥清鼓劲道,“到时候我武功大成,帮你前线杀敌,记得封我个大官儿当当。”
“好。”沈煜铮宠溺道。
“还有个事儿,平王干嘛好端端的要造反?他又啥都不缺,吃饱了撑的吧……”燕遥清吐槽道。
“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欲望没有休止。”沈煜铮顺便讲起平王的发家史。
平王独孤信乃名门望族之后,少时与先帝交好。当时先帝还是皇子,他便追随先帝,一起征讨北戎蛮族,几经考验,二人成了生死之交。后先帝继位后,他再次击退北戎,军功卓著被封为景朝第一位异姓王,镇守越州,抵御南滇。但大权在握久了,权欲熏心,竟起了谋逆之念……
燕遥清望望沈煜铮冷峻的面容,再想想他们的塑料朋友情,还远不如先帝和平王哥俩,也不知能走多远……
沈煜铮看出燕遥清的心思,缓缓道,“日久见人心,你不必过早下定论。”
“好,反正我是不会背叛你的。”燕遥清信誓旦旦道。
沈煜铮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誓言也好,承诺也罢,皆是红口白牙好说,长久践行却难。而他会内记于心,外化于行……
时至暑月,天气愈加炎热,在屋里纯唠嗑更容易烦闷。
燕遥清把沈煜铮请出房间,随手揪了两根刚成熟的黄瓜,用井水洗净,大咧咧的递给他。
沈煜铮两指捏着黄瓜,反复端详,顶上黄花带着晶莹的水珠,瓜身的小刺还有些有些扎手,他从未吃过未经处理的蔬果,迟迟未下嘴。
燕遥清见状,先啃了一口嘎呗脆,道,“没事,吃吧,绝对纯天然无公害绿色蔬菜。就当我这个做朋友的,第一次请你的。反正别的我也请不起,你什么没吃过呀。”
沈煜铮拔掉小黄花,也像燕遥清大快朵颐起来,清脆爽口,似一股清流凉沁心脾。
“这挺好。”沈煜铮吃过许多珍馐美味,却无一喜食之物,这种天然去雕饰的普通蔬果倒更得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