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桌子。”——几块木板钉起来的桌子。

    “这,床。”——一张在垃圾场司空见惯的行军床。

    “这,哦,之前在土星捡回来的小土块,被隔壁的大黄咬缺了一口,凑活着看看吧,我尝过,难吃。”

    宗林在老式悬壁式电脑前拿着摄像头,按照弹幕的要求迅速把上头给自己分配用来“荣养”的房间扫视了一遍。

    一个词来概括,简洁。

    一个字来形容,穷。

    “把手露出来……”宗林懒懒地念着弹幕上的文字,把自己新检修的银制的机械臂在摄像头前晃了晃,“这型号都不行了,要玩儿的话建议去交易市场里自己亲身走一趟,别买我这种,容易坏,恨不得十天就得去检修所固定一次。”

    “什么?要看眼睛?坏了!跟手臂一样,治不好的,要不然也换不到这么好的房子啊……别想了,就跟海盗似的,又不可能把眼罩取出来给你看!我又不是什么恐怖up主,你们知不知道跨频播出会被封号的?!”

    宗林用仅剩的那只右眼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她窝在沙发里,梳着一个齐肩低马尾,左眼被一个黑乎乎的眼罩罩了个严严实实,完好的右手拿着摄像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屋子里转悠,漫不经心地盯着并不算多的弹幕,等待着下一个提问或者是要求。

    笃笃笃。

    镜头扫到桌面上十字绣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宗林一愣。

    不会是来催电费的吧?

    她也欠了一天,也没到人工催款的级别吧?

    昨天电费告罄,电路都是一室统一的,现在除了从隔壁老段家借来的紧急发电机供直播用,屋子里根本就没有其他开着的电器。

    还好现在是白天,窗户又大,把窗帘拉开,阳光能够很好地弥补缺失的黑暗。

    “等会儿,开门去。”

    宗林皱着眉,把摄像头对着墙,从沙发上跳起来两三步就开了门。

    矮个子,短头发,女性,目测是年龄在二十岁上下的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