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鼓足勇气,这才又小心道:“那、那我之后该怎么办?”
赦十指了指仍嗡鸣不止的钟塔,笑道:“这钟塔一旦响起,那咱们也只有听下去的份。阿婆您如此爱看这大钟,倒不如登上这钟塔,细细多看几眼。来时也好给那巧儿姑娘有个交代不是?”
赦十玩弄着腰间系着的簪花银香囊,嘴角勾起一抹浓浓笑意,他饶有兴致的看着阿婆眸底逐渐凝聚起夺目几分的光芒,再看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事儿真是愈发有意思了。
此时不需要阿婆做的天衣无缝,只需她有一丝的不对劲,那之后的事,可就由不得那巧儿姑娘做主。
阿婆仔细扶着冰裂纹的栏杆,一小步接着一小步的往上迈,只是还未踏上几个楼梯,她忽然一滞,慌慌张张的回眸望了一眼。
只是这夜晚黑的太浓郁,仅有阿婆眸底的光芒才被衬得显眼几分。
只看得赦十摇了摇手,指着不远处的光团微微一笑。
有他在,白衫出不了事。
阿婆这才又回了神,抬眸望了一眼那大钟。
只需要知道白衫没事,那见不见面似乎也没什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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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衫至今还未入眠。
就在白日之时,齐老爷不知何处来的鬼主意,竟将一小盆芦荟命那嬷嬷赠了过来。先不提那嬷嬷如何的面若凛霜,光是她那鄙夷的口气,和冷冷的动作,就已经惹得清平骂了半宿。
“这是老爷赠来的,小姐可得珍惜着用,可千万别当宝贝似的,免得丢了老爷的脸面。”
嬷嬷翻白眼的暗示还在白衫心底翻涌作态,白衫心底虽也不甚舒畅,但也知道如今不是耍脾气的时候。
但是这一按捺,竟惹得白衫全无睡意。
白衫冷瞥了一眼那盆绿茵茵的芦荟,咬牙切齿的骤然将手伸了过去,眼瞧着就要将那芦荟打翻在地,那芊芊玉手却愣在了半空。许久只听得白衫重重舒出一口气,白墙上的影子安静半晌,那桌上的烛苗又再嚣张了几倍。
真是,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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