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牢笼里,潮湿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白衣女子,那女子有着倾国倾城的绝美,只是这美,在这灰暗的牢房里显得那般凄凉。
女子一袭白衣下是一尺长尾,那本来光彩夺目的尾巴如今已是血迹斑斑,早已看不出它本来的模样。不光是尾巴,就连她身上也是血肉模糊,一袭白衣早已经被鲜血染红。而她身旁还有一男子正拿着一把小刀在她的手腕上划着,鲜血顿时顺着手流了下来,男人见状,赶紧掏出一个瓷状的瓶子接着。
痛……
刺骨的痛,仿佛身的血都要被抽干了似的。
夜柚被刺痛感激醒,半睁眼,只见一袭华贵的衣摆停在眼前,那衣摆上刺着一条活灵活现的龙,好不刺目。这华贵的黄袍与这肮脏的牢笼形成鲜明的对比。夜柚一惊,难不成现在龙都已经成为凡人玩物了吗?
“怎么,她还是没流下鲛珠?”醇厚的嗓音响起,在这冷冰冰的笼子里显得那般可怕。
“禀陛下,还,还未曾,这鲛人乃是灵物,一生只会流一次鲛人泪,所以……”
那男子跪在地上,战战栗栗的说着。
“废物!”
那黄袍男人好似很愤怒,骂了一句便转身离去,接着是“砰”的一声牢门关上的声音。
夜柚无力的躺在地上,犹如一只没有水的鱼儿,随着血液的流逝,她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呼吸正在渐渐变弱。在刚刚黄袍男人与黑衣人的只言片语中她听懂了他们的对话。原来,他们不只是想要她的血,还想要她的鲛珠!
这鲛珠乃是鲛人的精血所化,倘若没了鲛珠,那鲛人便会命不久矣,这跟直接杀了她有什么区别?难道她在这些人眼里,就只是能让他们长生不老的异类吗?他们可曾知,她虽为鲛人,却也有心啊……
夜柚心口一涩,她知道她就快要死了,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死在这牢笼里,她还没有和师父过够,她不想死……
倘若她那天有听师父的话,没有跑出荒芜森林,是不是就不会被人抓住?是不是她现在还在和师父在一起饮露水,抓彩蝶?想到这,夜柚无力的抬手抓住了男子,那黑衣人一阵惊恐,连拿着瓷杯的手都抖了抖,血不小心撒了出来。
“你,你别再耍花样啊,你逃不出去的。”
男人咽了咽口水道,自从把这鲛人抓回来之后,这鲛人就没有一天是安分的,整日想方设法的想逃跑,可这乃是黄宫,戒备森严,不是她想跑就能跑出去的,跑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反而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直到前几天放了血才消停下来,这会又想玩什么花样?
“耍花样?”
夜柚笑了,她的笑是那么的纯洁,眼里犹如一滩汪月,不暗世事,清澈见底,让男人都忍不住呆住。若不是因为这一尺白尾,他估计都不会将她归化为异类吧。
“师父曾说,人心是最险恶的,直到如今我才知道,人不止恶毒,更是贪婪,妄想得到长生……”夜柚说着,声音忽然小了下去,因为她的眼前忽然变得模糊,她开始感受不到周围的活物,她知道,她要死了……
可她不想死,她想逃离这个充满噩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