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烛火已经熄了,黑漆漆的,深秋的皎洁月光透过半关的窗子踅摸入室带来一点光亮。床上帐子落着,将床榻封得严严实实,却挡不住里头泄出的暧昧喘息和呻吟。
床上是银环趁着晴好的天晒过的被褥,隐约间还能闻着阳光的干燥味道,兰玉整张脸都埋入被褥内,他后脖颈上搭着一只有力潮湿的手,男人手指骨节分明,掌心宽大,因欲望而施力扼住那截修长的颈子,隐晦地透露出几分难耐情动。
兰玉觉得帐子里热极了。
分明已经是深秋了,北平的秋天已经有了冬的寒意,尤其是入了夜,兰玉却依旧出了一身汗。他膝盖软得跪不住,李鸣争那玩意儿插得深,硕大的茎头顶开紧窄的宫口深入内腔,碾出湿黏的汁水。兰玉额头也是汗涔涔的,抵着手臂,李鸣争一撞他就一晃,蹭得颊边头发更乱,那张脸愈是春情横生。
二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压抑隐忍的喘息声混杂着肉体碰撞声在封在这帐内,如这一场不能为外人得知的背德隐秘的情事。
李鸣争来寻兰玉大都是干那档子事的。
有时兰玉觉得自己在李鸣争眼里就是他爹养着的一个妓,要发泄了,就拉着他滚上床。李鸣争这人冷静自持,不重欲,来得自也不算频繁,可做起来却是一回比一回难缠。
兰玉穴儿里都要教那淫器捅得化了,那玩意儿次次都要侵入最深处,穴内每一处淫肉都驯服了,绵软柔顺地绞着那根阴茎。进得太深了——兰玉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腹,呻吟里藏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哽咽,可怜,偏又透着爽利,招人疼,也想让男人把他弄死在床上。
李鸣争目光暗沉,腰腹绷得紧,狠狠一用力结结实实地将性器夯入女穴,湿淋淋的水一倾而下,饶是李鸣争,也忍不住低低喘息了声,微微闭上眼缓了缓,才忍住没有泄出精。床帐内窥不着月色,李鸣争看不见兰玉的神情,却能愈发敏锐地感受底下那口柔软多情地含着自己的女穴,每一次颤抖吮吸所引起的快感都数倍放大,销魂至极。
李鸣争摩挲着兰玉的腰,男人的腰不似女人一般柔软,多了几分韧劲儿,发了汗,光滑潮湿的皮肉就黏着他的掌心。他摸上兰玉清瘦的腰腹时,就碰着了兰玉蜷缩的手指,他下意识地想躲,李鸣争直接捉住了他的手,紧紧压在掌心之下。
李鸣争挺身顶了顶,他就摸到了自己兰玉被弄得微微凸起的肚皮,兰玉浑身哆嗦了一下,口中含糊不清地求他,“要捅坏了……”
求里还带着哭意,李鸣争心尖儿像是被羽毛挠了挠,他俯身吮吻着兰玉的脖颈,掌心按压着柔软的肚皮,愉悦而敷衍地嗯了声,他说:“坏不了。”
兰玉头发间带着隐约的香,那是兰玉洗发洋碱的味道,洋碱是前些时日新换的——李鸣争挑选的味道。李鸣争顺应时势,在北平城内顶好的地段新开了一家百货大楼,里头卖的东西多而杂。临近秋冬之交,李家自有下人为李家的大小主子置办过冬之物,兰玉不知道,送到他这儿的东西,俱都过了李鸣争的手。大到冬日时的披风冬衣,小到日常所用,就连他贴身的衣裤都是李鸣争所选的。
李鸣争闻着兰玉发间的味道,除了发香,还藏着一丝甜腻的奇香,他只闻了一下,就知道,那是大烟的味道。
李老爷子大烟瘾重,又总爱叫兰玉坐在一旁伺候,李鸣争摸着他汗湿的身体,揉到胸膛乳尖时突然用力,掐得兰玉低哼了一声,回过几分神。
李鸣争说:“日后我爹抽大烟你离远一些。”
兰玉怔了下,青年沉重炽热的身躯贴着他的后背,说话不疾不徐的,一时间让兰玉拿捏不准李鸣争的意思。他捉着李鸣争玩他乳头的手,笑道:“大少爷是醋了?”
兰玉勾了勾李鸣争的指头,李鸣争被他弄得心痒,将他翻过身,二人面对着面,将那颗小小的乳尖揉搓得胀大了两圈,方道:“鸦片烟即便是久闻也容易上瘾。”
兰玉想起自己闻着大烟的那股子飘然感,心中登时一颤,看着李鸣争,黑暗中他看不见李鸣争的面容,也不知他这话里的那点关心是真是假。兰玉凑过去咬住了李鸣争的嘴唇,李鸣争也没有躲,唇齿相贴时,兰玉说:“那怎么办?”
“你爹还想让我陪他一起抽,”兰玉道,“他要是真想……”